驱逐中国研究生产生的寒蝉效应

美国科学促进会 3 月 1 日发布文章称，持有效美国签证的中国研究生被驱逐出境，在美国机场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对寻求美国科学博士学位的学生产生了「寒蝉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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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名持有有效美国签证的中国研究生，成为中美两国间日益紧张的政治局势中的最新牺牲品。

在过去 3 个月里，耶鲁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和其他美国主要研究型大学的博士生们赴中国探亲后，在返回美国时被拒绝入境，并立即被遣返回国。被阻止的原因尚不清楚，但学校正想办法让他们能够完成研究、获得学位；其中一些人被禁止在 5 年内返回美国。

被禁止入境的耶鲁学生们编制了一份最近事件的非正式清单。本周早些时候，耶鲁大学召开了一次全体学生大会，让校园里的国际学生表达他们的担忧。被拒绝入境的学生拒绝了记者的采访请求，并选择保持匿名，因为他们担心这会危及他们返回美国的机会。但其中一些学生写下了他们悲惨的经历。

其中一位学生，2023 年 12 月在华盛顿特区郊外的杜勒斯国际机场折腾了 50 个小时。她被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CBP）官员审讯了 8 个小时，接受了搜查，并在单独监禁室中待了 12 个小时，此后被迫购买一张价值 3700 美元的单程机票返回北京。她在中国科学院新闻部发布的一篇博客中哀叹道：「我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我们仍在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什么她被拒绝入境」，她的律师 Dan Berger 在闭门学生大会上谈到，国际学生需要了解美国移民政策。

CBP 发言人拒绝讨论具体案件，但表示该机构是国土安全部的一部分，他们只是在履行职责。作为该机构「保护我国边境和在我国入境口岸执行众多法律」的使命的一部分，所有试图进入美国的国际旅行者都要接受检查」。

Berger 说，尽管持有有效签证，仍有可能被拒绝再次入境的担忧，让许多中国学生怀疑，从美国大学获得高等学位是否值得为此付出潜在的代价 —— 放弃研究生学习期间所有的国外旅行，来避免与美国移民法发生冲突。Berger 在谈到最近的事件时说：「虽然受影响的仍是相对较少的学生群体，但这确实产生了真正的寒蝉效应。」

耶鲁大学癌症生物学家 Qin Yan（也是该大学新成立的亚洲教职员工协会的主席）对美国科学界的潜在损失感到惋惜。「这些学生与军队或敏感技术没有任何联系」，Qin Yan 说，「但现在他们需要去美国以外的其他地方完成他们的学业，并开始他们的职业生涯。」

耶鲁大学艺术与科学研究生院院长 Lynn Cooley 表示，耶鲁正在竭尽所能「向政府机构寻求补救措施，以便我们的学生可以返回美国继续他们的学业」，在耶鲁的研究生院中，国际学生几乎占入学者人数的一半。但她指出，该大学在提供帮助方面的能力非常有限，因为这是由这些政府机构说了算：美国国务院签发允许外国公民前往美国的签证，CBP 官员在抵达后决定允许谁入境。

加州移民律师孟小洁代表了四名被禁止入境的学生，她说 CBP 对学生的审讯记录并没有透露有关他们为什么被拒绝入境、然后立即被驱逐出境的线索。孟律师事务所的管理合伙人孟小洁说：「没有一份笔录显示他们说了任何会引起担忧的话，但在采访结束时，官员告诉他们他们的签证已经被取消。」

孟小洁已要求 CBP 撤销禁止学生 5 年内入境的决定。但她承认获胜的机会渺茫。CBP 没有回应此类请求的最后期限，也没有对此作出回应的要求。孟小洁的两个客户现在希望转学到欧洲的一所大学继续他们的研究，另一个客户已获得从中国远程工作的临时许可。

最近发生的驱逐出境事件的一个关键因素，可能是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 2020 年 5 月发布的一项指令。该指令赋予 CBP 拒绝那些获得过中国机构支持的中国研究生和博士后学者入境的权力，这些机构执行了 2017 年的一项政府法令，该法令支持获取也可能用于军事用途的外国民用技术。然而，并不存在此类实体或相关技术的正式清单。

美国国务院表示，根据 PP 10043 总统行政令，该部门在 2021 年拒绝了 1964 名中国学者、在 2022 年拒绝了 1764 名中国学者的签证申请。但是并没有 CBP 方面的可参照数据，CBP 没有说明在入境点拒签人群的原因或受影响的人群构成。

透明度的缺乏催生了许多关于最近持有效签证旅行的中国研究生被驱逐出境事件的猜测。例如，耶鲁学生创建的一份电子表格显示，大多数案件都涉及杜勒斯机场的同一名 CBP 官员。

但 Berger 不认同这种猜测，即该官员正试图满足某种名额，或者正在采用针对 PP 10043 条款的个人见解来执行。「是的，在审查方面，一些入境口岸可能会更严格或更宽松，」他说。「但我对于过度解读这种众包数据持谨慎态度，我不认为这是针对特定大学或研究领域的。」

Cooley 拒绝讨论具体案例，但表示耶鲁大学支持为受影响学生设立的替代安排。「如果任何因無法回到纽黑文而需要继续远程工作的学生，我们都将提供支持，只要这是合法的并且可以做到，」她说。但她补充说，对于处于研究生学习早期阶段的学生，当教学或上课需要他们在校园里露面时，可能没有办法远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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