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美国参议院就AI训练举行了听证会，著名作家大卫鲍达奇在听证会上表示，自己努力工作几十年，写了60本小说，一直坚信美国梦，就是努力工作、公平竞争、坚持不懈、就能成功，直到自己的儿子只花了5秒钟，就用ChatGPT模仿他的风格写了一个故事梗概，里面有他小说的所有元素，包括情节、悬念、角色的名字、叙事的手法。他的感觉是，自己毕生的创造，被AI公司的大卡车给偷走了。AI公司保护自己的产权，如果我偷他们的源代码或者算法，用来牟利，他们肯定会起诉我，但我们用汗水和想象力创造的故事和风格，他们却可以随意偷走，建立万亿市值的公司，牟取暴利。
下面是他在国会的证词，我用AI翻译成了中文。您赞同他的看法吗？您觉得AI公司有权使用人类所有的知识，包括那些受版权保护的作品，来训练自己的模型，并以此牟利吗？请留言告诉我您的看法。
霍利主席，达宾资深议员，各位委员们：
119年前，马克·吐温来到华盛顿，在国会委员会面前，呼吁加强版权法。他是当时被盗版最厉害的作家。如今我的作品也在全世界被盗版，所以我特别理解他的愤怒。他认为，创意艺术是这个国家的命脉，我深表赞同。
在那次听证会上，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穿上了他那身标志性的白色西装。他觉得，白色代表了思想和精神的纯洁。我没有白西装，就算有，我太太估计也不会让我今天穿出门。所以，你们只能看到我这一身蓝衣服了。
马克·吐温曾说：「旅行能消除偏见。」如果你见识到别人的生活，就会发现他们也是同样的人。我小时候根本没有机会离开种族隔离的弗吉尼亚里士满，但我每周都去图书馆。正是通过书籍，我才得以看遍世界，没有机票，也没有护照。
源于对阅读的热爱，我萌生了当一名作家的愿望。我勤奋写作几十年，一次又一次被退稿。但我没有放弃，而是不断磨练写作技巧，严于律己，直面每一次拒稿，并把它们化作前进的动力。最终，我成功了。
如今，我已经写了60本小说，但我工作还是像以前一样努力。这就是「美国精神」：努力工作，公平竞争，坚持不懈，你就能成功。
我对此曾深信不疑。直到有一天，我儿子让ChatGPT写一个小说梗概，要求读起来像我的风格。短短五秒钟，电脑就生成了三页纸的内容，里面几乎囊括了我所有小说的元素，包括，几乎是一应俱全。
那时我才发现，这些人工智能的圈子，没有经过我的许可，把我大部分的小说都拿去喂给了他们的机器学习系统。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开着大卡车到我脑子里，把我毕生的创造都偷走了。
我知道有人说，AI使用我和其他作家的作品，其实就像一个有抱负的作家，通过阅读他人作品来学习如何原创，这两者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我以亲身经历告诉你，这完全是两码事，大错特错。
但我的所有小说，没有一本读起来像他。为什么？因为和AI不一样，我不可能记住欧文写的每一句话，也不可能记住他笔下人物和情节的每一个细节。而且，和AI的另一个不同之处在于，我读其他作家的书，不是为了抄袭和剽窃，而是因为我真心喜爱他们的故事，欣赏他们的才华。这激励着我不断进步，更上一层楼。
AI所做的，是把作家们的作品当成一条价值连城的捷径。它就像是超级燃料，用来教会软件程序它们需要知道的东西。而且我后来了解到，这些市值万亿美元的公司，甚至都没有买我的书，而是从盗版网站上弄来的。他们抱怨说，要从每个创作者那里获得授权实在是太麻烦了。在他们看来，直接偷，效率显然更高。
这些拥有庞大律师团队、市值万亿的公司，竟然没有资源来合法地做这件事儿？我以前当过庭审律师。要是我在法庭上这么辩护，法官怕是会把我当场轰出去，甚至判我藐视法庭罪，而且我觉得是罪有应得。
如果AI公司仅仅是需要词汇，他们大可以把全世界所有的字典都喂给机器学习系统。但这远远不够。因为那意味着，他们还需要几十年的额外工作、上千亿美元的额外投资。他们需要的，是完整的、精心构思的、有血有肉的故事。故事里要有栩栩如生的人物、合乎逻辑的情节、听起来真实的对白，以及跃然纸上的人性。总之，他们需要我们，需要我们用汗水和想象力磨练出的创作技巧。
这些公司闯进我们的世界，偷走我们的劳动成果，并以此牟取暴利。而我们这些作家，作为这些故事的真正源头，却一分钱都得不到。
AI能让任何人毫不费力地「点单」，写一本模仿某位知名作家风格的小说，甚至连宣传口号都是「读起来像大卫鲍达奇的小说」！没错，它读起来像我的小说，因为它本来就是我的小说，本来就是我的想象力！
很多人抱怨廉价的进口商品冲击了美国的工人。而现在，用美国技术创造的廉价书籍，正在泛滥市场。这将导致出版商的利润下降，也就没有钱去发掘和培养新兴作家。相信我，这会伤害到我们每一个人。
现在，一些线上销售平台已经开始要求作者申明，他的作品是否由人类创作。情况甚至已经发展到，平台不得不限制一些作者每周、甚至每天可以出版的书籍数量。这简直是太疯狂了。
源代码和算法同样受到版权保护。我敢打赌，如果我偷了AI公司的源代码或算法，并试图用它们来赚钱，他们一定会对我发起排山倒海的诉讼。
然而，如果AI的所谓「合理使用」包含我所有的作品，那么任何人都将没有版权保护了。
我相信AI公司认为他们自己的知识产权应该得到充分保护，免受侵犯，这一点我同意。因此，我深感失望的是，他们对我这样的人没有同样的感受。
AI圈子显然认为他们有权偷我们的版权保护的劳动成果，就因为他们正在做的事情能改变世界。那么，我来告诉你们：书籍改变了数十亿人的命运。人类历史上，以及美国历史上，许多重大事件的背后，都离不开走在时代前沿的作家和他们的奠基之作。直到印刷机发明，书籍得以广泛传播，我们才真正走出了黑暗时代。书籍还教给我们同理心，让世界成为一个更友善、更温和、更有意义的地方。虽然我只是个案，但书籍改变了我的人生，让我的人生迈向了更好的境界。
我当然相信，AI的某些方面，也会改变世界。但如果你们要打赌，哪一方对人类的改变更为深远，我会说是书籍，这点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