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美国不是我的美国,贫富鸿沟与中产消失,学生白领就是未来的锈带工人

这期咱们聊一个扎心的话题,就是美国的贫富差距。美国的中产阶级正在消失,财富的鸿沟越来越大,整个国家正在分裂成两个群体:富人和穷人,或者说有产者和无产者。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过去几十年一步步下来的全国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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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贫富差距有多严重?

1971年,61%的美国人属于中产阶级。如今,这个数字已经降到了51%,而且预计还会继续下降。

为什么会这样呢?归根结底有几个关键因素。

首先,工资的涨幅跟不上生活成本的上涨速度。房价、食品、医疗、教育,所有东西的价格都在急剧上涨,而工资的增长却一直滞后。

中产阶级萎缩的另一个原因是,中等收入的工作岗位正在消失。在过去几十年,全球化导致大约580万个美国制造业岗位流向海外。而如今,AI正在威胁白领工作,就像当初全球化冲击制造业一样。几十年后回过头看,如今大学生白领的命运,可能就像当初的铁锈带工人一样。

通货膨胀是中产阶级萎缩的又一个原因。在一个完美的世界里,如果政府印钱,那么新创造出来的货币会均匀地分配到整个经济体中,每个人都能拿到自己应得的那一份。但现实世界里,精英阶层、政客和他们的金主们会最先拿到大部分新印出来的钱。

另外我想提醒您一下,对于富人来说通货膨胀其实是有利的。所有东西的成本都会增加,买菜、加油、买房,一切都越来越贵,但经济痛苦会是谁来承担呢?不会是富人,因为他们拥有绝大多数的股票和房地产,这些资产的价值会随着通胀一起上涨。受苦最深的将是那些靠工资过活的人。他们得不到喘息的机会,只会越来越落后。结果呢?就是富人越富,穷人越穷,想要实现阶层跃升的「美国梦」也越来越难。许多人甚至已经不再相信「美国梦」的存在了。

过去20年,美国政府两次大印钱,一次是2008年金融危机,一次是疫情,政府出手救市,防止经济崩溃。每一次大印钱都是富人更富、更有权势,而普通人则承担通货膨胀的后果。下一次危机,解决方案也还是老一套:印更多的钱,再次引发通胀。而每一次,最终胜出的都是精英阶层,就像一个周而复始的循环。

根据国会预算办公室的数据,美国最富有的百分之十家庭,掌握了全美国四分之三的财富,其中最有钱的那百分之一家庭就占了三分之一。而底层百分之五十的家庭,也就是足足一半美国人,他们加起来只有多少财富呢?可怜的百分之二。

过去5年,最顶尖那百分之零点一,也就是大约13万户家庭,财富增加了超过六万亿美元。而底层的一半,六千多万户美国家庭,总共才增加了差不多一万亿。差距就是这么恐怖。

富人跟普通人持有财富的方式完全不一样。富人的钱,大部分都在公司的股票里,这些是能生钱的资产,股市一涨,他们就赚翻了。中产阶级的财富,基本就是一套房子。所以房价涨,他们就高兴,房价跌,比如零八年金融危机,他们就惨了。而底层百分之五十的美国人,几乎没什么能增值的资产,可能有点现金,有辆车,但更多的是债务。甚至有百分之八的美国家庭,净资产是负数,他们欠的债比他们拥有的资产还多。

这种结构就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随着股市的长期增长,手里有大量股票的富人越来越富,而穷人则无法积累财富,差距就越来越大。

贫富差距扩大的历史根源

你可能会问,美国不是一直这样吗?还真不是。

咱们把时间往前倒,从罗斯福总统开始,上世纪四十年代到七十年代,那段时间被称为“大压缩”时代。当时,美国的贫富差距是持续缩小的,可以说是美国历史上最平等的时期。顶层百分之一的人,财富占比从之前的百分之二十多,降到了百分之八左右。强大的中产阶级崛起。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当时一系列政策组合拳打出来的效果。比如,加强金融监管,对富人征收极高的税,最高的时候,顶层个人所得税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四,还有很高的遗产税。同时,工会的力量非常强大,超过三分之一的工人都加入了工会,他们有能力跟老板谈判,要求更高的工资和福利。正是这些政策,把财富更多地分配给了普通劳动者。

但是,从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开始,一切都反过来了。这个时期称为“大分流”,里根总统一步步拆掉了那些支撑中产阶级的政策,放松金融监管,给富人大幅减税,顶层税率从百分之七十砍到了百分之二十八。打压工会,会员率一路暴跌到现在的百分之十。随着工会力量的削弱,普通工人的工资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而全球化和技术的发展进一步加剧了这个过程。

所以你看,今天的巨大贫富差距,并不是什么经济发展的自然规律,而是一系列政策选择的结果。

贫富差距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到这儿,就产生了一个巨大的争论。财富差距这么大,这到底是不是坏事儿?

一方认为,这当然是天大的危机。首先,它威胁民主。钱多了,政治影响力就大。富人可以通过竞选捐款,花钱游说,影响法律的制定,让政策都对他们有利。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钱生权,权生钱。普通人的声音就没人听了,最后导致整个系统在大家眼里都失去了公信力。

其次,它撕裂社会。当一个社会分成“有产者”和“无产者”两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和合作精神就会被侵蚀。大家会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他生下来就有,我努力一辈子也得不到?这种怨气和焦虑,可能会导致更高的犯罪率和社会动荡。

最后,它阻碍经济。很多人觉得,不平等是经济发展的润滑剂,但现在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认为,极端的不平等反而会拖累经济增长。因为大部分人都没钱投资自己,没钱去消费,经济就没有活力。大量的钱堆在金字塔顶,只会催生金融泡沫和危机。

但另一方,主要是自由市场的支持者,他们有不同的看法。

他们说,咱们别老盯着相对的差距,更应该关心绝对的贫困。只要穷人的生活水平也在提高,哪怕富人提高得更快,那也不是问题。市场的历史,就是一部战胜贫困的历史。

而且,他们认为,不平等是创新的动力。正是因为有成为超级富豪的可能,才激励了那么多人去冒险,去创新,去开公司。这个过程虽然只有少数人发财,但最终整个社会都受益了,比如我们有了新的工作,更好的产品。

他们还说,我们现在的统计方法有问题。官方数据没算上政府给穷人的各种福利,比如医疗补助和食品券,也没扣掉富人交的税。如果把这些都算上,美国的贫富差距其实没那么大。

未来几十年会更好还是更糟?

那么,未来这个鸿沟是会变大还是会变小呢?如果不采取什么重大行动的话,答案可能很不乐观。

首先是“巨额财富转移”。婴儿潮那代人,也就是四零后到六零后,现在掌握着美国绝大部分的财富。未来二十年,这些财富会作为遗产,传给他们的孩子。因为财富本来就高度集中,所以这些遗产绝大部分也只会流向那些本来就富裕的家庭,这会让下一代的不平等问题雪上加霜。

其次是通货膨胀。我前面已经说了,通货膨胀会让富人的财富增加,而代价则是穷人承担。

最后是人工智能,AI会是终极的“不平等制造机”。因为它会替代大量的人类劳动,从卡车司机到客服到白领工人。这样一来,国民收入就会从劳动者手里,大规模地转移到资本家,也就是那些拥有AI系统的公司和股东手里。而这些人,本来就是最富有的那群人。如果没有相应的政策,比如对AI带来的利润征税,或者大规模投资于再教育,那么结果很可能就是贫富差距以前所未有的幅度继续拉大。

所以,聊了这么多,结论是什么呢?我认为,美国财富差距正在扩大,而且很可能继续恶化。这是几十年政策选择的结果。这个差距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经济问题了,它已经分裂出了两个美国:一个极少数人的美国,他们拥有大量资产,积累财富,代代相传,另一个是大多数人的美国,他们背负债务,挣扎求生,翻身的机会渺茫。

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您对这个问题怎么看?您担心美国的贫富差距吗?您认为它会进一步撕裂美国社会吗?您身边有没有出身普通的家庭,他们对前景乐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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