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时：中美学生交流能否经受住地缘政治的考验？

纽约时报 2023 年 11 月 28 日 ——（节译）

过去二十年，中国是美国最大的留学生来源国。而在新冠疫情之前，中国也是美国学生除了西欧以外最热门的留学目的地。

然而，这种关系目前正受到考验：过去 3 年，在美国的中国留学生人数持续下降；在华的美国留学生，更是从 2019 年的 11,000 多人锐减到今年的 350 人。

习近平本月访问旧金山，宣布中国「准备好了邀请」5 万名美国人在未来 5 年内去中国学习。美国驻华大使尼古拉斯·伯恩斯也称美国欢迎中国学生。

但在冠冕堂皇的官方言论后面，是两国政府在民族主义和国家安全担忧下继续设置的障碍：

中国的宣传将美国描述为犯罪猖獗的危险国家。许多中国人对美国拒签、或在美国边境遭到盘问的报道感到担忧。

而对于美国人来说，由于习近平这个引发排外情绪的独裁领导人，访问中国的吸引力已经减弱。美国政府禁止某些学生到中国学习，其资助的语言学习项目也已从中国转移到台湾。

根据一项从特朗普任内延续到拜登时代的「10043 号公告」命令，一些中国学生的签证被撤销或拒绝。研究自动驾驶汽车的博士生陈曦因此被困在中国，远离她在美国的实验室 —— 她于 2018 年来美国留学，当时还没有这项公告。今年早些时候，在中国取消新冠旅行限制、重新开放边境后，她回到中国探望家人。但当她试图返回美国时，她的签证申请被拒绝 —— 大使馆引用了这份公告，称陈女士本科就读的北航已被列入黑名单。

美国官员辩护称这对国家安全至关重要，并表示，被拒绝或吊销签证的比例很小 —— 2020 年至 2021 年仅有约 3,000。相比之下，今年有 9.4 万名中国人获得赴美留学签证，比去年增加了 2.8 万人。根据国务院数据，2019 财年这一数字为 108,000。

一些政界人士还建议扩大对中国学生的禁令。在一些民意调查中，大多数美国人支持限制中国学生。

相比之下，美国去中国留学的人少很多。2010 年，奥巴马总统发起一项计划，在五年内向中国派遣 10 万名美国学生，国务院称这些学生将成为「下一代美国中国问题专家」。

然而，近年来，许多外国人对中国变得越来越警惕。中国国家安全部今年夏天呼吁「全社会动员」打击可疑的外国间谍。在习近平的领导下，对学术自由的限制可能扩大到外国在华办学的校园，一些管理人员强调了共产党的重要性。

华盛顿对派遣学生到中国的热情也减弱了。2019 年，施瓦茨曼学者计划，一个将许多美国人送到北京清华大学攻读硕士学位的奖学金项目，被陆军、海军和空军学院告知，因为国防部发布了一项新的指令限制与中国的接触，所以他们的学员将不再能够参加该计划。

此外，特朗普总统叫停了中国的富布赖特计划，拜登上任后也没有恢复。一些美国大学将其中文学习项目搬迁到台湾，包括哈佛大学以及一些接受国防部资助的公立机构。

曾任昆山杜克大学常务副校长的 Simon 表示，对于美中学术合作中的网络安全和知识产权盗窃的担忧是合理的。然而，他对美国大学甚至不允许学生访问中国感到担忧。

Simon 于去年一月加入了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而该校由于美国国务院对中国的三级旅行警告，不允许学生前往中国参加留学项目。美国政府于 2020 年将中国的旅行警告级别从之前的二级上调到三级（总共有四级），认为在中国有被任意拘留的风险。

Simon 于八月份辞职，批评大学不愿意积极与中国合作和培养未来的专家。他说：「我们需要迅速采取行动，否则未来我们将不得不在后面追赶，这会对我们产生不利的影响。」

链接：Can U.S.-China Student Exchanges Survive Geopolitics?

Derek Yang

生于湖南，求学于北京，先后在广东、北京、DC 工作。一代移民，生活在美东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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