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洗牙的亲身经历与注意事项

年关将近，想起来牙医保险还没有用过，于是去附近的牙医诊所洗牙。护士先给我照了牙齿 X 光和内视镜，医生过来只看了一眼：「你需要做深度清洁。」然后指着 X 光和内视镜相片的几个地方，解释那些灰点是什么、为何需要做「deep cleaning」。

长这么大第一次给牙齿做 X 光

你上一次洗牙是什么时候？医生问。

大概两年前，我说，还是在中国做的。要不是雇主提供了牙医保险，我现在也不会来洗。

你今天预约的是常规洗牙，做了也没用，医生说，你需要重新预约两次深度洗牙。他接着解释，深度洗牙需要麻醉，一次做左边，一次做右边。

保险公司会管深度清洁的费用吗？我问。

我的助手会和你解释相关的费用，医生丢下一句话走了。

美国洗牙要多少钱？

有读者问我：在美国洗牙要多少钱？你用的是什么牙医保险？

常规清洁属于预防措施。牙医保险通常会 100% 报销预防措施的费用，但可能有次数限制，比如一年两次常规检查和清洁洗牙、1-2 次咬合 X 光、每几年一次全口腔 X 光等；可参读这篇文章：在美国有必要买牙科保险吗？
如果没有保险，根据牙科连锁医院 Kool Smiles 的说明，成人平均约 $82 美元一次，儿童约 $61 美元。当然，各个地方、各个诊所的价格都可能会上下有浮动。
深度清洁属于治疗措施，费用跟严重程度有关，前后左右都做下来，一般在 $700~1,100 美元之间。以我自己的情况为例，牙医诊所算下来深度清洗近 1,100 美元，自己先出 50 美元 deductible，超过 50 美元的部分牙医保险出 80%、自己出 20%，自负部分再打 9 折，实际 out-of-pocket 约 240 美元。
我的牙医保险是 MetLife，是雇主提供的 health care 的一部分。

周末晚上去朋友家聚会，Ceci 说美国人重视牙齿健康，他们的标准和中国人不一样，在中国人看来还不错的牙齿，在他们看来就不行；「牙齿白的人连收入都比其他人高。」

这个结论可能是具有「相关性」（correlation）而不是「因果关系」（causation）；甚至有可能是反过来的因果关系：并不是因为牙齿白所以收入高，而是因为收入高的人才能维持更好的生活方式，包括保养牙齿，所以他们的牙齿白。后来我自己也做过牙齿美白，花了 $400 美元，一个小时之后牙齿就白了 6 个色号，参见下面这篇文章。

《亲身经历：在美国做牙齿美白》

什么情况下要做深度清洗？

牙科医生会检查你的牙周健康，是否有牙结石、是否有发炎等，其中一项指标是牙周袋的深度。牙周袋是指牙齿和牙龈之间容易滋生细菌的缝隙，根据美国国家牙科和颅面研究院的解释，健康的牙周袋深度为 1~3 毫米，而超过 5 毫米则通常需要做深层清洗，因为常规清洗清洗不到这么深的位置。

健康的牙周袋深度不超过3mm — 健康的牙周袋深度不超过 3mm；图：Dear Doctor, Inc.

上图左侧是 3 mm 的健康牙周袋，右侧是 5 mm、不健康的牙周袋，伴有明显炎症。

深度清洗会危害牙齿健康吗？

很多中国人以为深度洗牙、甚至普通的常规洗牙，对牙齿有害。根据我的咨询、搜索以及亲身经验，这种说法是错误的。

「洗牙对牙齿有害」最常见的「理由」是洗牙后牙齿缝隙变大、甚至牙齿变松。其实这是因为深度洗牙（甚至常规洗牙）清除了牙结石。牙齿健康的人，如上图所示，牙周袋较浅、较小，所以每次洗牙之后清除的东西较少，并不会明显感觉齿缝变大；如果你洗完牙、或做完深层清洁，能明显感觉齿缝变大、甚至觉得牙齿变松，这恰好说明你原来的牙齿有很深的牙周袋、里面有很多结石，如上图右侧的例子一样。清除这些牙结石之后自然会留下缝隙。

牙结石里面全是细菌和脏东西，它们会损坏你的牙齿和牙龈，引发炎症、出血、口臭等问题，不把它们清除了你留着过年么？

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也可以验证：第一次深层清洁之后，牙齿明显有异样的感觉，此后严格遵循牙医建议（下面会提到），牙齿健康逐步改善，现在只需要做常规清洁，而且洗完牙后完全没有「缝隙变大」这种异样的感觉。

另外，清除结石之后，更多的牙龈、甚至牙根会暴露出来，因此洗牙之后的几天内，很容易出现牙龈出血、牙齿敏感的情况，这也并不是对牙齿的「危害」，而是治疗过程中的副作用，若因此而拒绝洗牙则是因噎废食。

深度清洗的过程

用牙医提供的药水漱口消毒。
打麻药。牙齿清洗并不是什么大手术，可能会用涂抹的方式表面麻醉、也可能会用牙床注射的方式局部麻醉，若是拔牙等手术则有可能会用到镇静麻醉甚至全身麻醉，参见下面这篇文章。

《美国拔智齿的亲身经历》

医生手动清洁（可能是超声波、也可能是人工）。
喷砂、抛光。
冲洗上药。
30 分钟内不能吃、喝、漱口。

我的牙医当时用的是牙床注射的方式麻醉，过了 15 分钟左右，用手戳牙龈就没有知觉了。另外，打了麻药后半边脸肿得像猪头，跟「东成西就」里梁朝伟的香肠嘴一样，还挺好玩的。因为会影响进食等，所以是分两次预约，一次做左边、一次做右边。

我是中午做的深层清洁，晚上可以进食，有明显的异样感、齿缝有点凉飕飕，但并不疼。

关于牙齿健康，美国牙医的建议

做完深层清洁之后，牙医警告我要好好保持。你需要用电动牙刷，每天至少刷两次，他说。比较好的电动牙齿品牌是 Philips Sonicare 和 Braun Oral-B，我两个品牌都用过，还买过几个给中国的亲友做礼物（常见回国礼物参见这篇文章）。

《电动牙刷推荐：Sonicare、Oral-B、Waterpik》

还有，必须要使用牙线，医生又说。我很久以前买过牙线，但学不会怎么用，尝试了一段时间还是很困难，于是放弃了。牙医建议我买 Waterpik 的水牙线，就是用高压水柱冲洗牙龈和牙齿间的缝隙，把牙刷刷不到的地方清洗干净。水牙线使用方便、上手比较快。

《2024 最好的水牙线推荐》

下次清洁完另外一边后，每 3 个月你要回来做一次常规清洁，牙医接着说。

啊？一般人多久清洁一次？我问。

6 个月一次。牙医说，等你的牙齿恢复到健康水平了，我们可以 6 个月做一次。我的牙医保险一年负责两次常规清洁，另外两次我得自己掏钱，每次七八十块。如果你不好好保持，医生警告说，过一两年你又需要做深度清洁，花钱更多。

总结一下，牙医的要求有三点：

使用电动牙刷、而不是手动牙刷，每天至少刷两次。
饭后立刻用牙线，清除齿缝里的食物残渣，Waterpik 等水牙线也可以。
每半年洗一次牙，维持牙齿健康。

后记

我并不认同中国人「牙疼不是病」的说法，可是我也不想把牙齿像祖宗一样供着。一辈子也就几十年，莫非还想把牙齿做成百年大计？牙酸牙疼的多了，没听说过谁是被牙给病死的。我在北京的时候信小信非得给 iPhone 装一个外壳，怕划花了；两个 iPhone 耳机开了一个之后就不让我开第二个，我深不以为然。两年之后手机已经不用了，还光洁如新，外加全套未拆封的 iPhone 配件。所以我现在的 iPhone 是裸奔。

想想 100 年之后房地产开发公司把我的墓地刨开，尸骨已经灰飞烟灭，而一口白牙依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是件多么喜感的事情！

Derek Yang

生于湖南，求学于北京，先后在广东、北京、DC 工作。一代移民，生活在美东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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